凡举大事,必须要有正当的名义。名正则理直,理直则人心服,人心服则倡呼必顺应。没有正当的名分,就没有发表见解的权利,没有发言权,就不可能有所倡导。名义就如旗帜,就在于把离散的思想统一起来,达成共识;将散乱的人心聚拢起来,形成合力;因此所举之事才有付诸实施的条件。没有正当的名义,何以号令民众?因此,古之为政者,兴师征伐,必师出有名,总是打着“替天行道,匡世济民”的旗号。
名是做人处世的要义,是人在社会活动中以自己的人格魅力所形成的声望与影响,默默无闻其实就是,没有为人所称道的事迹。然而,求名当通过自己的努力,有所建树,得到为人称颂的实名,而不是通过炒作与包装,博取一时的伪名。对于名的求取,体现的是人品。
夫子论名,言近而意蕴。其用心深且远,其用意简而直,其用世切中时弊。天下之事,莫不囿于名,名实相副则言顺理直,其言则必可付诸实践,实至而名归。
樊迟请学稼,子曰:“吾不如老农。”请学为圃,曰:“吾不如老圃。”樊迟出。子曰:“小人哉,樊须也!上好礼,则民莫敢不敬;上好义,则民莫敢不服;上好信,则民莫敢不用情。夫如是,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,焉用稼?”
樊迟请教如何种庄稼。夫子说:“我不如种地的老农。”请求学习种菜。夫子说:“我不如老园丁。”樊迟退出后。夫子说:“胸无大志的人呀,就是樊迟这样的人!居于上层执政地位的人提倡礼仪,则老百姓没有敢于不恭敬的;在上位的人倡导正义,则民众没有人敢于违抗而不服从的;处于上位的人崇尚诚信,则平民百姓没有谁敢不诚实的。能够做到这样,则四方的百姓自然背负着他们的孩子投靠而来了,哪里用得着自己去种庄稼呢?”
杨氏曰:“樊须游圣人之门而问稼圃,志则陋矣,辞而辟之可也。待其出而后言其非,何也?盖于其问也,自谓农圃之不如,则拒之者至矣。须之学疑不及此,而不能问。不能以三隅反矣,故不复。及其既出,则惧其终不喻也,求老农老圃而学焉,则其失愈远矣。故复言之,使知前所言者意有在也。”
志当存高远,用心须专一
业精于专而毁于杂,行成于思而毁于随。博学而不精研,则无所得。
凡事专则精,杂则无所成就。用心专一,则学必有成。农夫之于稼禾,则有心得。稼穑之事,老农所长。园圃技艺,老圃所专。君子重在修德,技艺其末也。当志存高远,诫砺以进,以成盛德。然而流弊蜿蜒,致千百年来,腐儒以劳力为耻,以不劳而食为荣,实非圣人本意。
子曰:“诵《诗》三百,授之以政,不达;使于四方,不能专对;虽多,亦奚以为?”
夫子说:“虽然能够背诵《诗》三百首,但是,如果交给他国家政务,他却不会治理;让他出使到其他诸侯国,又不能独立地办理外交事务;那么,背得虽多而不会运用,又有什么用呢?”
程子曰:“穷经将以致用也。世之诵《诗》者,果能从政而专对乎?然则其所学者,章句之末耳,此学者之大患也。”
朱子曰:“《诗》本人情,该物理,可以验风俗之盛衰,见政治之得失。其言温厚和平,长于风谕。故诵之者,必达于政而能言也。”